在場與缺席 — VAFA國際錄影藝術節
【文章來源:東方藝術大家】 作者:齊廷傑
時間:2011年6月4日
地點:全藝社(北京市798藝術區)
主題:VAFA國際錄影藝術節
所謂錄影藝術,是指藝術家並不把錄影當作媒體的性質而是當成一種媒介或者表現方式,來表達藝術家的觀念。它並不僅僅是創作一種視覺財富,更多的是以一種視覺化的思考方式,展現藝術家對於社會變革、歷史在場、價值結構、視覺語言的思索結晶。
2011年6月4日,由若瑟•狄莫策展的全藝社VAFA國際錄影藝術節在北京全藝社展出。來自中國、德國、瑞典、挪威、法國、葡萄牙、日本、波蘭、澳門等國家和地區的十幾位元藝術家的幾十件錄影藝術作品齊聚一堂,展現著全世界錄影藝術的發展與成就。VAFA國際錄影藝術節去年由全藝社和東方基金會合作,於澳門東方基金會展覽廳成功舉辦,是澳門首個向全球公開徵集錄影作品的國際錄影藝術節。
德國藝術家Stefan Riebel的概念性動畫《60》、《25》獲得VAFA國際錄影藝術節2010的一等獎。Stefan Riebel生於1982年,在大學期間曾修讀美術、雕塑、新媒體藝術,他試圖通過探究語言的元層面來掌握語言,並將之轉化為藝術。多科目的修讀使得藝術家對於怎樣詮釋自己的藝術語言遊有了多重選擇性。作品《60》即是試圖在認同與分化的邊界之間取得平衡。中國藝術家彭韞的作品《質感》,描繪人體在某個私密空間下做連續不斷的重複舔舐動作,試圖突破固有觀念,闡明人體存在、時間、空間之間的無邏輯關係。另一位元中國藝術家劉偉的作品《傷城》,表現的是每年春天北京城刮沙塵風暴的情景,在此情境下,無論是代表權力意志的天安門廣場,還是在大街上騎自行車的尋常百姓,都無一另外的籠罩在昏黃色調的陰影之下,借此探究自然與城市化進程、權力意志與自然災害之間不可調和的矛盾,主題傷城更是有所隱喻。法國藝術家Robert Cahen & John Borst的作品《紅色記憶》,重點在於探索時間結構對現實世界的視覺、聽覺和時間相互影響的規律。在視頻畫面中,女主人公一副“不在場”的樣子,時而凝固、時而躍進;鏡頭時而定格、時而激進,仿佛流逝的不是時間,她站立在公車上,車外的燈紅酒綠與車內的寂寞形成矛盾體,使人錯愕,分不輕哪是現實、哪是夢境。而主題紅色記憶不免使人浮想聯翩。我們不得不佩服Robert Cahen對於錄影藝術語言的敏感力,其被公認為是法國最著名的錄影藝術家之一。1981年出生的德國藝術家Marte Kiessling,作品《獨白》描繪是80後內心孤獨的生存境遇。在不知通往何處的路中央,著紅色外衣的年輕人或掩面沉思、或低頭不語,使人想進入其內心世界而不得,也說明80後一代對於自己方向或者未來的不明確感,進而途生一種落寞的情感。她以女性特有的敏感力,用反復敍說的方式,引發80後的情感共鳴。日本藝術家Tomoyuki Yago的作品《一二三-五》,展現了不同國籍、不同膚色、不同性別在不同環境下的坐姿,試圖探討事物在某種情況和生命中某個時刻的互動和相互關係。
由以上分析可以看出,錄影藝術的三大特徵(亦是新媒體藝術的特徵):記錄性、敍事性、互動性體現的很充分。記錄性指作為拍攝主題的藝術家要儘量“在場的缺席”,客觀的展現被拍攝者的真實狀態;敍事性則是指通過錄影進行“個人寫作”,這種私人化的創作總是在追尋一種可能性;互動性則延伸了錄影藝術的可能性。而錄影藝術的魅力遠不僅如此。
在我看來,錄影藝術區別於其他大眾電影的最大一點在於思考方式的轉換,即我們在觀看錄影藝術時會不自覺的置換身份,此轉換將錄影藝術中的主人公或者主題自覺轉換為此時此地的在場,這種“在場”不是“你”,不是“他”,而是“我”。“我”的客觀存在才使得錄影藝術成為藝術。每個人都有獨特的內心體驗,每個人都會有特殊的個性,在運用錄影藝術語言時,這種“個性”會被抽離成一種“共性”,策展人若瑟·狄莫曾說過,今天的錄影藝術已經成為一種用來嫁接虛幻和真實的介面,它的存在能引發藝術家與客體物件的主觀思考,並結合獨特的體驗與自我意識將主旨顯現。也就是說,未來錄影藝術的發展更加注重所謂“互動性”。一部成熟的錄影藝術作品,創作者不再僅是創作者,觀者也不再僅是觀者,對於歷史,我們是缺席者,然而我們的確是在場者;對於當下,我們的確是在場者,可換個角度想,我們真的是在場麼?或許,“天人合一”的思想價值極具裨益。全藝社展出錄影藝術作品的同時,策展人若瑟·狄莫還對到場的各位媒體交流了他對錄影藝術新趨勢的看法,在他看來,談論錄影藝術的新趨勢既無法調查,也沒有一個標準的既定規範,人的思維有多廣闊,錄影藝術的前景就有多廣闊。